当时的浙美雕塑系，有周轻鼎、肖传久、程曼叔等，刘先生在其中是起到把雕塑系的师生、教员之间和各种学派团结到一起的作用。我觉得刘先生能尊重每一个人的艺术特点，给他以充分的发挥，奠定了真正的百花齐放。我们经常在假日或者中午的时间看很多老师在做作品，整个学校充满了学术交流的、勤奋的氛围，这都是与当家人带好头，提倡相互关爱的精神有着直接关系。作为院长也好，作为教授也好，他很平易近人，也不会摆官架子，这是他最有魅力的地方，学生很尊敬他。当时我们在学校里几乎没有感受到师生之间有什么隔阂，我们的班主任是彦涵先生，是很有创作成就的老前辈，他当我们一年级的班主任，每个礼拜都组织大家一起讨论学习的心得，总结我们存在的问题，我印象太深了。这一点既有他本人的表率，也体现了校领导关怀年轻人的校风。后来，北京把江丰调走了。学生内心对老师爱戴的感情很浓的，我们学生会一起商量怎么纪念，大家步行送江丰到“断桥”，代表全体师生打开一面锦旗送给江丰，上面是四个字“你是母亲”。这也反映了，无论对刘开渠校长也好，对江丰书记也好，这面锦旗表现了师生情感。我举这些例子说明，当时刘开渠先生作为校长，他有一种非常好的感染力来倡导一种好的学风，让我很难忘，他是一个非常好的艺术教育的领导者。

　　最近到杭州参加母校八十周年纪念，虽然我呆的时间不是太长，但是沉浸在受教育的环境里，感受、记忆过去那种师生关系，永远觉得是成长过程中最有意义的人生经历。大家在一起总回想起过去片段的生活，包括对刘先生的怀念。

　　访：您认为刘开渠先生的作品在纪念性雕塑领域里，他的特点和贡献在哪些方面?

　　袁：他在法国留学，应当说他继承了大型纪念碑的创作传统，包括他的代表性作品《农工之家》，都反映出这一特点。他确实是继承了文艺复兴以来大型雕塑的优秀传统，在这一点上，他是中国真正的公共艺术的开创者，实践者。在他的作品里，雕塑的构图、结构、主题，都是高度概括的，是一个时代的象征。他的创作体现了专业性追求的系统性，而且也建立了自己的学术上的一种风格。在刘开渠先生的雕塑里有他特殊的完整性、整体性、结构的严谨性。象天安门纪念碑他所负责的作品，既有大场面的气势，在细节上又照顾得很周到，庄重而典雅，我觉得这是他的特点。

        2008.4.14

　　(袁运甫，清华大学教授、博士生导师、中国美术家协会壁画艺委会副主任)

　　(访谈由久画廊录音整理，未经本人审阅。)